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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白女士,你在家里是不是打过秦冉冉?所以秦冉冉是被家暴?」
她颤抖着,没听警察的话,而是趁着所有人不注意,拉开了白布。
大大小小的伤口,青青紫紫的疤痕瞬间出现在人前,法医大叫一声连忙给我盖住,警察飞快地上前把她扑倒。
法医忍不住了:
「这位家长,我不知道你怎么教育孩子的,你有多恨她,但是现在孩子已经死了,你难道连孩子最后一丝体面你也不顾了吗?」
我妈没说话,眼睛瞪得大大的,甚至没有挣扎。
片刻之后,一声凄厉的哭声响起。
我第一次看见我妈妈为我哭得那么伤心。
她抱着头,眼泪止不住地掉,好像是受伤的母兽哀鸣。
「冉冉,我的冉冉,妈妈对不起你……」
「是妈妈错了。」
「冉冉,妈妈错了,你回来好不好,冉冉……」
可是,妈妈,我已经死了啊。
尸体就在你的眼前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沙哑着声音:
「冉冉不是死于家暴,是校园霸凌。」
「你有什么证据吗?」
警察显然已经不打算相信她了,现在他们不再把她当成我的母亲,而是杀死我的嫌疑犯。
我妈痛苦地指着照片,那些伤疤好似也在她的心口一刀一刀地砍磨。
「这些、这些都不是我打的……」
她细数着伤口。
我却笑不出来。
「原来妈妈,你知道你伤害了我多深的啊。」记得清楚你打的每一条疤。
「我不是故意要打她的,我只是……我都是为了她好。」
「你们相信我,我都是为了她好,哪里有母亲不喜欢女儿的,打在她的身上,我的心里也痛啊,我是为了她好!」
她挣扎着解释,好似迫切地想要证明她是爱自己女儿的。
可法医却不忿:
「打成这样了是为了孩子好?现在和仇家打架都不敢这么重吧?孩子爸爸呢?他在哪儿?他怎么也不来?你们到底是怎么当父母的?」
我妈呜咽。
「他已经死了。」
我爸爸死了。
死在牢里,胃癌晚期。
我愣住,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充斥着我。
我好像,再也等不到第二个为我的死流泪的人了。
我妈抱着我的骨灰回到家,她哭得快要脱相,肝肠寸断。
她抱着我的骨灰,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,把我的骨灰放在爸爸的旁边。
我没再看她,而是摸着爸爸的骨灰盒,像是孩子,无助地抱紧。
「爸爸……爸爸,冉冉好想你……爸爸,冉冉不乖,冉冉没活下去,冉冉再也见不到爸爸了……」
这一刻,我知道,我再也没有家了。
我妈颓废了下来,那些她珍视的鱼,烂在池子里发出恶臭,戒不掉的酒砸碎了,酒瓶的玻璃被她拿起。
她不要命地往嘴里塞。
嘴流出鲜血。
还好被邻居发现了送去医院,抢救及时,保住了命。
我的死传开了,周围的人都知道。
他们见妈妈的作为,感叹我福薄,命短却摊上一个好母亲,我母亲真是个好女人,也是真的伟大。
甚至有地方记者打听到,把她的事写上报纸。
一时间,我妈的伟大母爱被无数人歌颂,而我,则是一个不懂体谅母亲辛苦,叛逆的女儿。
可我只看见我妈哭着,握着玻璃碎片:
「冉冉,原来你当初那么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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