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后我和爹一起撕画皮
河水灌入喉咙,大哥的讥笑刺穿耳膜:“跳吧,废物!”我奋力转头,
只看到岸边被毒侵蚀的父亲,佝偻着背,满眼泪水却发不出声。那一刻,
我懂了——这个家没有亲情。再次睁眼,竟是分家前夜!父亲紧握我的手:“儿子,
还有机会。”1我捏着酒杯,指节都发白了。宴客厅里的烛火晃得人眼晕。父亲坐在主位上,
捻着胡须听大哥说分家的“好处”,眉头时而皱时而松。“分家?”我把酒杯往桌上一磕。
酒液溅出来。洒在锦缎桌布上。“这么着急干嘛?咱们顾家药材生意蒸蒸日上,
何必急着分了?”这话一出口。满屋子的空气都凝住了。大哥夹菜的手顿了下。
那筷子上的笋片颤了颤。差点掉下去。他抬眼看我。嘴角还挂着笑。可那笑意没到眼底。
眼尾的青筋都蹦了两蹦:“二弟你喝多了。”他把笋片慢悠悠放进父亲碗里。声音甜得发腻,
“分家也是为了大家好,爹年纪大了,也该享享清福不是”我盯着他那双手。
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。指腹却有层薄茧。——上辈子可是这双手。把我推进河里的。
“哎呦,老头儿,您这不到五十岁的年纪,这就享清福了?”我看着父亲。“老头儿,
您说呢?”父亲端起茶盏吹了吹。水汽蒙住他的脸。看不清表情。他半天没吭声。
最后只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既没反驳也没支持。那声“嗯”却扎得我后心直发凉。
散宴时。大哥扶着父亲走在前头。俩人低声说着话。父亲时不时点头。我跟在后面。
看着他们的背影。像看着两座山。一座假仁假义。一座摇摇欲坠。夜里起了风。
吹得窗棂吱呀响。我灌了半壶冷酒。踉踉跄跄往父亲书房走。书房门没关严。
漏出一线昏黄的光。“……尽快把分家的文书定下来。”大哥的声音压得很低。
“那小子就是个拖油瓶,整天跟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,迟早把家底败光。爹,
您可不能再由着他了。”我贴着门板,心猛地沉到了底。“可是……”父亲的声音带着犹豫。
“明舟他毕竟是……”“爹!”大哥打断他。“您想想,等分了家,产业都归咱们管,
他手里那点银子能撑多久?到时候他还不是得听咱们的?”后面的话我没听清。
血直往脑门上冲。耳朵里嗡嗡作响。原来他不止要夺家产。还要把我彻底踩在脚底下!
上辈子我就是这么一步步被他逼到绝路的。临死前才看清他那张伪善的脸。
风从走廊尽头刮过来。吹得我打了个寒噤。我扶着墙。慢慢往后退。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书房里的说话声停了一下。接着传来大哥的脚步声。我转身就跑。跑到拐角。
我躲在柱子后面。看着大哥推开门出来。他左右看了看。眼神阴鸷。等他走远了。
我才靠着柱子滑坐下去。不行。不能就这么算了。我抹了把脸。手心里全是冷汗。重生一次。
我要是再被他玩死。那才是真的活该!大哥,顾明渊……你等着。这笔账。
我迟早要跟你算清楚。2“松手!我爹下个月就发月钱!”老管家儿子的嗓子喊得破音。
头发被络腮胡揪得根根直立。我把***碗往桌上一蹴:“我替他还。
”络腮胡斜眼看我:“顾二少又来充阔?”“你看这银子够不够?
”我把银锭在桌面推了个圈。老管家儿子突然挣开手。却被我一把按住后颈:“走,
喝两杯去。”酒肆二楼的雅间很安静。楼下的说书声飘上来。
我夹了块酱牛肉推过去:“你爹最近身子骨还行?”他盯着酱牛肉上的葱花没说话。
喉结动了动:“二少……您问这个干嘛?”“就是觉得奇怪。”我给自己倒酒。
酒液撞在杯壁上发出脆响。“大哥当年被土匪掳走,怎么就那么巧被救回来?
”他突然把筷子拍在桌上:“有些事不是您想的那样!”“哦?”我挑眉看他,“那是哪样?
”他张了张嘴。又猛地灌酒。窗外突然小二的吆喝声。
他像被针扎了似的站起来:“我该走了。”“着什么急?”我拽住他袖口。
半块玉佩掉在地上,“这是……”他脸色煞白地抢过玉佩:“没什么!
”我看着他踉跄下楼的背影。对店小二招招手:“结账。”我蹲在老管家墙外的柴堆里。
窗纸上映出两个晃动的影子。先是老管家儿子的哭声:“爹!那玉佩是我从他箱子里偷的!
大少爷的玉佩早就丢了!他回来之后,我看到他一直随身带着,我真的害怕”“啪!
”一声脆响。接着是老管家的怒骂:“你不要命了?当年要不是他‘救’了我,我早喂狼了!
”“爹,那现在怎么办?这块玉佩被二公子看到了,该怎么办?”“扔了吧!
”老管家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,“它在谁的手里都是祸患,不要因为它害死了我们?
”我摸着捡回来的那块玉佩。——那是母亲留给我们兄弟的。
我的那半块内部刻着“舟”。大哥那一块刻着“渊”。两个玉佩是可以合在一起的。
“原来如此,明明血浓于水的亲情,怎么就非要置于死地呢?”3“老头儿!
”我一脚踹开父亲书房的雕花木门。震得墙上挂着的《神农采药图》都跟着晃悠。
“您再不给钱,我可真要把顾家祖宅抵押出去换酒喝了!”父亲正在给案头的青瓷香炉添香。
沉香木的碎屑“簌簌”落在他的手上。他抬起头。浑浊的眼睛扫过我敞开的锦袍。
——露出里面绣着并蒂莲的肚兜。那是昨夜从醉仙居头牌姑娘身上扒下来的。“成何体统!
”父亲的拐杖狠狠杵在地上。“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?”我大剌剌地一**坐上太师椅。
翘起二郎腿。随手抓起案头的羊脂玉镇纸。在手里抛着玩:“能闯啥祸?
不过是和西街的赵家少爷赌了一场,结果那群孙子耍赖,说要用您珍藏的女儿红抵账!
”说着故意打了个响亮的酒嗝。浓烈的桂花酒香混着胭脂味在书房里散开。
父亲的脸涨得通红:“你!”“行了行了!”我不耐烦地摆摆手。
把镇纸“当啷”一声砸在桌上。“我也就是做了个倒霉梦,不然哪会跟他们一般见识?
”故意压低声音,装出害怕的样子,“梦见分家之后,大哥给您灌了碗黑乎乎的药,
然后……”父亲握着拐杖的手突然剧烈颤抖。沉香屑撒了一地。他别过脸去。
可我还是瞥见他眼角飞快闪过的恐惧。我心里冷笑一声,继续加码:“爹,您说怪不怪?
大哥回来这么久,从来没人见过他的伤疤。当年他说被土匪掳走,可连个疤都没有,
这不是糊弄鬼呢吗?”“够了!”父亲猛地转身。拐杖“哐当”砸在地上。“这些话,
以后不准再说!”我“嚯”地站起身。一把掀翻了桌上的砚台。
浓墨瞬间在宣纸上晕染开来。像极了上一世父亲咳在帕子上的黑血。“咋?戳到您痛处了?
”我逼近他。故意让他闻见我嘴里的酒气,“您就这么信大哥?他每天在您跟前装孝子,
指不定背后……”“住口!”父亲的巴掌带着风声朝我挥来。我轻巧一闪。
他的手重重拍在书案上。震得毛笔都掉在地上。我趁机抓住他的手腕。突然,
我瞥见他袖口露出的一截绷带。上面渗着暗红的血迹。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
面上却装作不屑:“哟,这是又怎么了?莫不是大哥给您请的‘名医’扎针扎错了地方?
”父亲猛地抽回手。转身咳嗽起来。指缝间渗出的黑血滴在青砖上。像开了朵诡异的花。
我盯着那摊血迹,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:“爹,您这病可不能再拖了,依我看,
不如把大哥请的那些‘名医’全赶出去,找个街边的游医说不定还有救!”父亲扶着书案。
喘息声越来越重。我凑到他耳边,压低声音:“八岁那年,我为了骗您的零花钱,
故意用切药刀划伤手指。您当时抱着我哭了整整一夜,那道疤……您还记得吗?
”父亲的身体僵住了。许久,他缓缓转过身。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。他颤抖着伸手,
想要摸我的脸。却又在半空中停住:“明舟……”我一把抓住他的手,按在自己胸口:“爹,
我们不能再任人宰割了!”突然压低音量,“还有,其实大哥在出事之前,
他的玉佩早就被我拿了,可他回来却一直戴着。”我为了不牵连老管家,
顺手拿出我和大哥的两个玉佩……父亲盯着我。沉默良久。
终于握紧了我的手:“好……一起查清楚!”窗外的风卷着枯叶拍在窗棂上。而我知道,
这场与恶鬼的较量,终于有了帮手。4我扯着嗓子把算盘摔在账房桌上。
珠子噼里啪啦滚得到处都是。“这他妈什么烂账!”【截断】袖扣撞在桌角,
迸出一串火星子。账房先生陈福慢条斯理放下水烟袋。烟锅里的火星映着他脸上的假笑。
“二少爷,这批川药的往来账确实琐碎。”我抄起账本狠狠甩在他脚边。“去年收的牛黄,
三百两一斤?当我没去过药材市场?”月光透过窗户在账本上投下蛛网般的影子。
手指突然顿在三年前的记录上。——五钱朱砂进货为百两白银,卖家竟是城郊的专需。
“吱呀——”门缝钻进冷风。我立刻把账本顶在脸上装睡。陈福的脚步声停在门口。
煤油灯的光晕在眼皮上晃动。等他弯腰查看时,我突然翻身。
脑袋“咚”地撞在他下巴上。“二少爷小心!”陈福踉跄后退。怀中掉出个纸团。
我暗戳戳藏起来……没想到纸团里裹着半块玉佩。第二日的家宴。
我抱着酒坛跌跌撞撞扑向大哥。酒水泼在他玄色锦袍上。我故意压低声音:“大哥,
我发现个大秘密……被灭门的城西药行的李掌柜,
他账本里夹着……”说着从袖中掏出张皱巴巴的纸塞他衣服里。
上面赫然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。大哥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。
陈福手中的茶盏“啪”地摔在青砖上。打那以后,
陈福消失了5牛三(我买通的乞丐)歪戴着镶宝石的紫金冠。脚踩着绣金线的厚底靴。
故意在醉仙居的红绸幔帐间晃荡。却笑得比春花还灿烂:“老妈妈!今儿我可得了个宝贝!
”龟公们齐刷刷看过来。他扯着嗓子继续喊:“京城有位爷留下的账本,啧啧,
记着好些大人物的腌臜事儿!和土匪勾结合谋,贩卖人口……”话音未落。
二楼雅间的珠帘猛地晃动。大哥安插在青楼的眼线正探出半个脑袋。他摇摇晃晃撞向八仙桌。
酒壶“哐当”倒地。趁着众人慌乱。压低声音对***耳语:“三日后,城西庙会见。
”转身时故意踉跄。后背重重撞在屏风上。假账本的一角从袖中露出半截。
又迅速被他塞回去。三日后的庙会。牛三(乔装)攥着糖葫芦在人群里横冲直撞。
瞥见大哥的贴身侍卫混在摊贩中。立刻脚下一崴。整个人朝前扑去。怀中的账本脱手而出。
在空中划出抛物线。“啪”地落在卖糖画的老翁脚边。“我的东西!”他扯开嗓子尖叫。
却故意慢半拍去捡。(从此消失在人群中)周围人早围拢上来。老翁颤巍巍捡起账本。
泛黄的纸页上“顾氏药行密账”几个字刺得人眼疼。我装作惊慌失措。
抢过账本时故意露出几行模糊的字迹。——“土匪分赃”“童男童女”。当晚。
顾家老宅的狗突然狂吠不止。我趴在墙头偷看。只见大哥书房的灯笼亮如白昼。
人影在窗纸上晃动如鬼魅。他猛地掀翻案几。瓷器碎裂声混着怒吼传来:“查!
给我把全城翻个底朝天!”我蹲在屋顶瓦片上。咬开酒葫芦灌了一大口。月光洒在脸上。
映得嘴角笑意愈发冰冷。怀中藏着真正的证据。——大哥的身份玉佩,
陈福身上掉下的带血玉佩……。次日清晨。我故意顶着黑眼圈。趿拉着绣鞋在府中闲逛。
路过厅堂时。听见大哥在里面咆哮:“定是那孽障搞的鬼!”**着门框打了个响亮的哈欠。
故意让腰间新换的玉佩晃出刺眼的光。6祠堂里的香灰扑簌簌落在我肩头。大哥正捧着族谱,
声调抑扬顿挫:“父亲,二弟整日花天酒地,若将家业交予他……”我翘着二郎腿,
嗑着瓜子。故意把瓜子壳吐在祖宗牌位前的供桌上。父亲咳嗽着抬手。
震得檀木拐杖在青砖上磕出闷响:“明舟,你也说说。”我打了个懒洋洋的酒嗝。
晃得腰间玉佩叮当作响:“说什么?大哥不是早把我贬得一文不值了?现在想把我逐出族了?
他还不是族长呢?”突然抄起供桌上的青瓷香炉。
“要不这样——”香炉被我重重掼在地上。瓷片飞溅,
“我把那份家产全捐给城西的贫民窟,省得碍了大哥的眼!”整个祠堂瞬间死寂。
大哥捏着族谱的指节发白。喉结上下滚动:“你……”“捐?我顾明舟要的是痛快!
钱算什么?昨儿在醉仙居,我一晚上就赏了头牌姑娘二十两!”故意踉跄着撞翻烛台。
火苗“轰”地窜上帷幔,“哈哈哈,烧得好!烧了这劳什子祠堂,咱们都清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