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剩菜倒入垃圾箱后,面临刑罚
暑假一到,爸妈的电话就来了,说大姐工作忙,他们帮忙带着外甥。一家人就缺我一个,
让我赶紧回家团聚。可回到家,迎接我的不是团圆的喜悦,
而是堆积如山的家务和外甥无休止的哭闹。餐桌上,
姐姐和外甥吃的是现捞的海鲜和新鲜水果。而我面前,永远是那盘已经热了三天的剩菜。
我累得快散架时,妈妈端着碗,心疼地走过来:「小柔,妈知道你辛苦了,
特地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。快趁热吃补补身子,别让你姐担心你。」闻着那股酸馊味,
我实在咽不下去,趁夜偷偷倒进了垃圾桶。第二天一早,我正准备给自己煮一碗清汤面时,
警笛声渐近,最终停在了我家楼下。警察一脸严肃地看着我:「你好,
有人报警称你盗窃财物,还在食物中下毒,并销毁了证据。你将面临的是多年刑期!」
1我穿着沾满面粉的围裙,正低头看着锅里翻滚的清汤面。胃里一阵阵抽痛,
我一直因为长期精神压力导致严重的胃溃疡,医生严令我只能吃流食和无**的食物,
食材、食物新鲜是最低标准。而这是我几天来唯一能为自己准备的新鲜饭。门「砰」
的一声被撞开,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,说明了来意。我愣住了,
手里的筷子差点掉进锅里。对门的张婶第一个冲到我家门口,她举着手机,
镜头对准了我:「都来看啊!林家二女儿手脚不干净、心肠歹毒,在家盗窃,
还下毒害人被警察抓了!我就说她看她姐的眼神不对劲,跟狼一样!」她的声音又尖又响,
整个楼道都能听见。我的手机立刻开始震动,业主群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。
妈妈从房间里跑出来,直接扑到警察面前,哭着喊道:「警察同志,你们要为我们做主啊!
家里这几天放在抽屉里的三千块钱不见了,肯定是被她偷了!」她一边哭,
一边指着我:「我好心给她留了红烧肉,她不吃就算了,还把安眠药磨成粉,全洒进去了!
她这是要我们全家的命啊!」姐姐林月抱着外甥,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,她脸色煞白,
声音都在发抖:「警察同志,钱的事我们本不想声张,毕竟是一家人。可我没想到,
她竟然会下毒……我妹妹她……她是不是因为我们不肯再给她钱,所以就怀恨在心,
想报复我们?」我的胃疼得更厉害了,我扶着冰冷的墙壁,努力让自己站稳:「我没有偷钱!
也没有下药!那菜是馊的!妈,我跟你说过我胃病很严重,不能吃隔夜的东西,你忘了?」
我妈听到我的话,眼神躲闪了一下,但立刻又理直气壮地哭喊起来:「你还好意思说?!
我看你就是故意的!故意嫌我做的饭不好吃,就想下毒害我们!」
姐姐林月立刻从厨房的垃圾桶里,翻出一个装着半碗红烧肉的碗,
递到警察面前:「警察同志,你们看!这就是她倒掉的剩菜!还好我们发现得早,
她还没来得及倒垃圾。你们闻闻,上面有一股很奇怪的化学味道!」她说着,
又从我的卧室床头柜上,拿出一个已经空了的小药瓶。「这就是她前几天买的安眠药!
现在瓶子已经空了,药肯定都在那碗肉里了!」一个年轻警察走上前来,
他接过那碗肉闻了闻,又看了看空药瓶,脸色立刻变得非常严肃。他抓住我的胳膊,
将我的双手反剪在身后。他的力气很大,捏得我生疼。「老实点!人证物证俱在,还敢狡辩!
」而我的脸直接撞在了墙上,脑袋都被震的有点晕。张婶的手机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,
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镜头里,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。年长的警察给我戴上了***,
冰冷的金属硌着我的手腕。我被他们推搡着往外走。经过客厅时,我用余光看到,
妈妈背对着警察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,塞进了姐姐林月的手里。那是一沓现金,
是我放在床头柜里,准备支付下一疗程的药和给外甥买玩具的钱。我的心,一下子沉到了底。
2警车里很安静,只有外面传来的警笛声。我坐在后排的角落,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。
年长的警察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,说道:「看你穿着打扮,也不像是缺钱的人。
怎么会为了几千块钱就偷窃,甚至给家人下药?不过,你这种人,我们也见得多了。
外表光鲜,内心比谁都阴暗。」他的话很轻,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,扎在我心上。五年前。
那年我刚毕业,拿了人生第一个设计大奖,奖金一百万。我没给自己买任何东西,
直接全款给我爸妈换了现在这套学区房。只为了让姐姐林月的孩子,能上最好的小学。
房本上写的是我爸妈的名字。颁奖典礼上,妈妈拉着我的手,对着镜头,
激动地哭着:「我女儿林柔是我的骄傲,这个家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!」那段视频,
我一直存在手机里。从那以后,我养成了一个习惯,会用一支小巧的录音笔,
记下一些和家人的对话。我以为,那些声音能证明,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。
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这个家成了姐姐的专属领地。我成了保姆,成了司机。
我长期熬夜赶设计稿,身体垮了,得了严重的胃病和抑郁症。我需要钱治病。
妈妈却说:「你***生意不景气,你外甥报辅导班要花钱,你先自己克服一下,
别给你姐添麻烦了。」年轻警察见我一直不说话,有些不耐烦:「不说话?到了局里,
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!」我低下头,蜷缩在座位上。我的手伸进口袋,
紧紧地攥着那支录音笔。里面录着我回家这几天,和他们的所有对话。3审讯室的灯光很白,
照得人睁不开眼。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,对面是我的家人。爸爸、妈妈,还有姐姐林月。
一个女警官坐在主位上,她看起来很干练,眼神也很平静。女警官李婧:「开始吧。」
妈妈立刻开始哭,她还从包里拿出一叠纸,拍在桌子上:「警察同志,
这是她大学时看心理医生的单子!她早就有病了!一直恨我们,仇视我们这个家!」
爸爸坐在旁边,一言不发。但每当李警官的目光扫过他,他就沉重地低下头,用力地点一下。
姐姐林月也红着眼睛:「我妹妹从小就这样,总觉得我们对不起她。她现在工作不顺,
心理问题更严重了,就见不得我们好。」我的胃又开始疼了,一阵阵地绞痛,
后背渗出了冷汗。李警官看出了我的不对劲,她打断了***哭诉:「你先停一下。」
她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温水,放在我面前:「如果你身体不适,可以先休息。
但如果你有任何证据,现在是最好的时机。」她的声音很平静,没有偏袒,也没有催促。
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。我想把它拿出来,但我犹豫了。录音笔里,
是他们使唤我、对我冷嘲热讽的记录。这些只能证明他们对我不好,是家庭矛盾,
是道德问题。可我现在面临的,是「盗窃」和「投毒」的刑事指控。如果现在拿出来,
他们可以说是一家人开玩笑。甚至会让他们有所防备。我不能冒险,这张王牌,
必须用在最关键的时候。我抬起头看向李警官。我决定先拿出另一个证据。我从随身的包里,
拿出了一沓文件。我的手有些抖,纸张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我把文件推到桌子中央。
那里有我最新的胃镜检查报告,有重度抑郁症的诊断证明,还有心理治疗师的定期评估报告。
我开口,声音沙哑:「李警官,一个胃黏膜重度糜烂,被医生警告随时可能穿孔的病人,
会去吃一碗馊臭的红烧肉吗?」我顿了顿,继续说:「一个长期接受心理治疗,
靠药物才能入睡的重度抑郁症患者,她最大的愿望是解脱,而不是费尽心机去‘下毒’!」
说完后,我看着对面的「家人」。妈妈和姐姐看到报告上「重度」那两个字,
脸上的表情变了。但那慌乱只是一瞬间。很快,她们的眼神变得更加阴狠。
4还没等李警官说话,妈妈突然一拍大腿,像是想通了什么。她指着我,
声音凄厉地对警察喊道:「警察同志,我现在全明白了!就是因为她有重病!
有严重的重度抑郁症!她才看我们全家人不顺眼!她幻想我们所有人都对不起她,
所以她才要报复我们!」姐姐林月立刻接上话,眼泪流得恰到好处:「对!警察同志,
你们想,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?就是因为她病了,病得那么严重,导致了心理扭曲!
」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字字清晰:「我们给她吃好的,她觉得是施舍。我们让她在家休息,
她觉得是孤立她!她就是把所有对生活的不满,都归结到我们身上,
所以才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报复!这份诊断报告,恰恰证明了她的作案动机!」她们的话,
把我的诊断证明,变成了我犯罪的理由。我被这番话震惊得说不出一个字。就在这时,
林月又抛出了更致命的指控:「她这么恨我们,还有一个原因!因为我老公周明宇,
拒绝了她的勾引!」审讯室的门,被推开了。我***周明宇走了进来。他穿着得体的西装,
看起来风度翩翩。他先是走到姐姐身边,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然后转向警察,
深深地鞠了一躬。「警官,对不起,这件事的根源在我。
林柔她……确实对我表达过超乎寻常的感情。我为了维护家庭一直没有声张,
没想到却让她走上了极端。我愿意为我今天所说的一切,负法律责任。」勾引***?
这个罪名,比下毒更狠。我的世界天旋地转,胃和心脏同时被攥紧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不行,
我不能等了,我还有录音笔!在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,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,
从口袋里掏出了它。事到如今,我别无选择!我颤抖着,想去按那个红色的播放键。
但周明宇的动作比我快。他一个箭步冲过来,抓住我的手:「小柔,你别激动,别伤害自己!
」他用身体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,另一只手看似在安抚我,却一把将录音笔夺了过去,
迅速拆开,取出了里面的存储卡。他又将那张脆弱的卡片「啪」地一声掰成了两半,
然后俯下身,靠近我的耳朵。他的声音很轻,带着情人般的温柔,却又无比狠毒:「小柔,
别傻了。你以为,那一百万的奖金,真的只够买一套房子吗?」这句话,像一道惊雷,
在我脑中炸开。我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了知觉。5再次睁开眼,是医院里纯白的天花板。
我的手背上扎着针,冰凉的液体正一点点流进我的身体。女警官李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
她见我醒了,立马递过来一杯温水。我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「你昏过去了。
医生说你长期营养不良,加上精神**,才会这样。」她顿了顿,
从物证袋里拿出那支被周明宇毁坏的录音笔放在床头柜上。「这个,我送去技术科了。
里面的存储卡被掰断,物理损伤太严重,数据恢复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一。」我的心,
随着她的话,一点点沉了下去。李婧看着我绝望的眼神,并没有停下。
她话锋一转:「物理证据虽然毁了,但毁掉证据这个行为本身,就说明了周明宇的心虚。
而且,我注意到一个细节。」她拿起我的手机,那是我被带来警局时,
作为个人物品被暂时保管的。她点亮屏幕,
指着上面一个不起眼的APP图标:「这个APP叫‘云同步笔记’,
你是不是会经常用它记录一些设计灵感?」我点点头,那是我工作用的软件。
「我检查了你的账户设置,发现你当初为了方便,开通了一个最高级别的会员服务。」
李婧看着我,继续说道:「其中包含一个你可能自己都忘了的功能,
‘智能环境音采集与云端转录’。」我愣住了。
「这个功能是为设计师、记者这类人群开发的。它会自动采集周围的环境音,
并实时上传到云端服务器,转换成文字,作为你笔记的补充素材。它不是本地录音,
而是实时上传。所以,就算周明宇毁掉了你本地的录音设备,
但他毁不掉已经上传到云端的服务器数据!」她打开了自己的警务平板,
登录了我的云盘账户。屏幕上,罗列着一条条按时间排序的音频文件,
后面还跟着机器自动转录的文字。她点开了最近的一条,那是审讯室里的录音。
平板里传出了周明宇的声音,温柔,又带着一丝残忍:「小柔,别傻了。你以为,
那一百万的奖金,真的只够买一套房子吗?」这句话,被清晰地记录了下来。李婧关掉录音,
看着我:「有了这个,你就有机会翻盘了。不过,光靠这些还不够,你还需要一个好律师。」
6在李婧的帮助下,很快找来了可靠的辩护律师。律师姓张,是业内有名的「常胜将军」。
开庭前,张律师用一种我没想到的方式,打响了第一枪。他将我家人诬告我的核心事实,
以及那份重度抑郁症的诊断报告,匿名提供给了几家有影响力的媒体。一夜之间,
***从《恶毒女儿因嫉妒毒害家人》变成了《重度抑郁症女孩疑遭家庭虐待并被恶意诬告》。
网上开始出现很多支持我的声音。开庭那天,法庭里坐满了人,
还有很多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。之前在业主群里最活跃的张婶,也被传唤到了法庭作证。
她看到这个阵仗,腿都软了,说话也结结巴巴:「我……我就是听林女士那么说的,
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」在确凿的证据面前,法官当庭训诫了她,
并因散布谣言、侵犯他人名誉权,判她罚款并向我公开道歉。她灰头土脸地走下证人席,
再也不敢看我一眼。庭审的**,是张律师当庭播放「云同步笔记」里的录音。
法庭里很安静。录音里,妈妈使唤我洗全家衣服的声音,姐姐让我辅导外甥作业的不耐烦,
她们坐在沙发上吃着***厘子,讨论新买名牌包的欢声笑语,
和我一个人在厨房面对剩菜的沉默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当听到她们在我倒掉剩菜后,
在房间里商量如何栽赃我的对话时,整个法庭都骚动起来。妈妈:「就说她偷钱,还下毒,
让她长点记性!让她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!」姐姐:「对,再把她勾引明宇的事说出来,
让她在外面也抬不起头,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我们横!」录音放完,